他撫摸着手中劍鞘，暗自下定決心，這次的絕春宴，定要武林瞧瞧天外山以快著稱的劍招，他斷不能白白練這許久。

行至一處幽深巷口，他忽然停了腳步。

察覺到兩人正一前一後朝着北邊行進，似在追趕，皆輕功不俗。

今日有些閑情，便管管閑事。

他追着那道黑色身影一路出城，眼見他進了林子再無聲息。

他閉了眼細細聽着，幾息後忽有所感，握緊了手中劍向西而去。

走出幾百步，見林内兩人纏鬥在一處，刀劍相撞之聲不絕于耳。劍影翩飛，一截素色的衣角被斬落，飄至他近前。

他躲在遠處瞧了許久，黑衣人終是占了上風，決然一刀向對面那人砍了出去。

他震驚的同時拔劍飛身上前。

因那黑衣人手中的刀，并非中原樣式，而是如彎月一般。若非如此，與之相鬥的人也不會着了道挨上這一下。

銀白劍身反射着月光，随着他的招式華光四溢。招式愈變愈快，黑衣人眼看瞧便招架不住。

關鍵之時，黑衣人不知使了什麼招數，霎時間黃沙蔽目，使他失了目标。

他蹙了蹙眉，難得路見不平一次，卻被人以如此低劣的手段算計，心情是在算不上好。

“莫追了，此時沒有必要去尋鳴沙教的麻煩。”有人在他身後開口。

那語氣太過冷靜，叫他不由自主地便選擇相信。待煙塵散去時，面前早已不見了黑衣人蹤影。

忽然發覺這聲音有些熟悉，他收劍回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葉老闆？”他似乎愣了愣，随即斂下情緒，“倒是巧。”

她仍着了襲素色衣衫，左手袖角處被砍下一塊。她斜靠着樹幹站穩，擡手捂住臂上傷口，勾了勾嘴角語氣平常，“确實有些巧了。”

不知是因為夜色昏暗還是黃沙未散，他瞧不清對面之人的模樣，但也能聽出她受了傷。

“如何？傷勢可重？”他問道。

暗處那人搖了搖頭，話中帶了幾分生疏，“無妨。”

救人救到底，出于江湖道義合該将人送回去才是，他便先一步抱拳自報家門。

“天外山，風定雲。”

她聞言擡眸，抿着唇思忖半晌。

寒風過林，枯葉清嘯。兩人相對站着，似是扭着一股勁。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開口，“雲上居，葉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