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然點點頭:“之後莊主來給我診治,讓我先待在屋子裡不要随意走動,還給我配了幾位劍奴跟随我,我就沒怎麼再和大家見面了,不過今日……似乎沒有見到那些劍奴?”
他面上依舊是疑雲不散,總覺得這其中似乎還藏着什麼。
過了會兒,夏初然擔心地問:“晏公子可是發現了什麼?”
晏且南這才回過神來,提醒她:“你這兩日萬分小心,暫時先不必接受别莊主的治療,一切等我。”
夏初然也品出其中的緊張氣息來了,她問:“這可和初姑娘有什麼關系?”
晏且南眉頭皺了皺:“大概是。”
夏初然立馬應了下來:“那我便聽晏公子的,還請晏公子幫着初姑娘早日洗脫嫌疑!”
晏且南:“…………”
他總覺得這話有點不太對頭,明知道并沒有什麼惡意,就是聽着有些刺。
忍不住在心裡問:
夏初然什麼時候和初久這麼要好了?
他在心裡吐槽完,表面還裝着清冷,護送夏初然回到房間裡,又在周圍巡查了一番,用符布了個小陣,保證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一定第一個發現,随後牙根一咬,直直朝着莊主别院走去。
入了夜,别劍山莊便被黑暗完全籠罩住,在一片漆黑之中,一盞微弱的燈顫巍巍地晃動着,将屋子裡兩個人的身影投上紗紙窗。
風偶爾吹過,便将影子撕扯拉長,配着院内樹葉沙沙擦過,竟是有些詭谲。
一班巡邏的劍奴前腳剛走,屋頂就竄上了一道颀長的黑影,他輕手輕腳地找到方位,扒開了瓦片。
因為房内有法術為陣的關系,他聽不到裡面在說什麼,隻能從肢體動作和口型中勉強分析出來。
屋子内,兩人并立,一人坐在案後,一人站于身側。
别正良指腹摩着空匣,喜形于色:“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光線打在克如是半張臉上,明暗的分界線格外清晰,他噙着抹淡笑,應道:“恭喜莊主。”
“明日一早,把她送進塔内,連同那個夏……”
克如是提醒:“夏姑娘,夏初然。”
“對,把她們關在一起,在這之前……”别正良想到什麼,伸手進袖子裡掏出一瓶藥瓶來:“把這個放進清酒裡,那個初久并不簡單,不要讓她有反抗的機會!”
克如是接過藥:“莊主還有什麼别的吩咐嗎?”
别正良想了想,道:“回來之前,再給我帶個人過來。”
克如是心領神會,躬身退下。
屋門一關,别正良再不去按捺情緒,越想越興奮,神情間盡顯狂熱,他摩挲着匣子,越摩越用力,越來越用力,直到咔的一聲,匣子盡碎,他才恍然回過神來,低頭瞧着手上被碎片割開來的傷口,唇角卻緩慢地揉出一抹親昵無比的笑,舔舐着森森白牙:“你放心吧,事情就要完成了!”
說完,他突然察覺到什麼,猛地擡頭,一聲怒喝緊随而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