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始在舞台上忙活至現在,裴覆雪知道自己有了一些影響力,但時間短暫,他沒有妄自菲薄也沒有過度高估自己,有些時候隻當大部分熱度是捆綁原主而得來。
然而照現在的數據看來,他的本相竟是和原主打了個五五開。
裴覆雪查詢了一下賬戶餘額,經過剛才一路的大出血,錢包變得又空又癟,除卻必需的費用,剩餘還能揮霍的錢财所剩無幾。
裴覆雪擡頭看着‘東建書鋪’的鍍金大招牌,若有所思。
自己敲門找上來的真金白銀不要白不要,他深谙這次維權是一個發财的大機會,當即掏出了太威混沌儀——類似于現代的攝影機。
揪了揪孟決的發辮,裴覆雪雄赳赳氣昂昂,“乖乖徒兒,咱們走,讨債去。”
随後不等回應,他已經扛着機器肆無忌憚地走了進門。
孟決擡腳追上,立在大廳堂雙眼發直都不知道往哪看,這裡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夢寐以求的絕佳幻想世界。
裴覆雪頓住了腳步,故作平靜對孟決說道:“文字類的我不管,但是圖像類的你不準買。”
孟決已經把好幾本湯浴出泉寫真集捧在了懷裡,他的眼神懵懵懂懂,看起來無比清澈純真,“為什麼?”
“……”裴覆雪撇過頭,不做解釋。
他心裡滿是幽怨,這該死的修真界,為何如此開放,各種小h書滿天飛,似乎隻要不在大庭廣衆之下大做特做,那壓根沒人管這些東西有多麼活色生香。
裴覆雪妥協了,他知道自己攔不住孟決,隻能做出最後掙紮,“你買就買了,藏好别讓我看見。”
等着,再過幾天他一定把這裡燒個幹淨。
孟決從未想過要顧及裴覆雪的臉色,他隻要他玩的開心就好,但本人親自同意又是另一回事,這令他不禁多欣喜了幾分,懷揣着開心的心情馬不停蹄地搜羅好書忙活建書庫了。
裴覆雪這邊也沒閑着,他扛着太威混沌儀逛了一圈又一圈,把能看見的東西都拍了個清楚。
直至半路有人追了上來,那目光來回流轉,看了看他,又瞅了瞅他手中的太威混沌儀,然後驚疑不定開口問道:“客官,你在幹啥呢?”
裴覆雪動作未停,眉頭微皺繼續走,“在拍電影。”
“啥?”店小三沒理解,裴覆雪走一步他就踮着腳尖跟一步,嗫嚅了一下嘴唇最終還是選擇繼續問:“你在拍啥?”
裴覆雪慢條斯理說着話,敷衍中帶了幾分微微凝重,“拍戒色。”
“哎喲客官。”店小三大力拍了一把大腿,惺惺作态道:“咱别整這些彎彎繞繞的,您有事直說啊,要什麼我們幫你找,你别帶着這塊東西影響我們的其他顧客。”
裴覆雪哼笑了幾聲,“服務意識挺好啊,怎麼不去給人擦鞋呢?”
店小三怒從心起,怒目橫眉地死盯起了裴覆雪,卻忽然發現他根本看不清裴覆雪長的是個什麼樣,映入他眼簾的是一片模糊,隻有一個大概的人臉輪廓。
“妖……妖怪?!”店小三當即變得張口結舌。
“别吵。”裴覆雪點了點頭,“我在收集證據,準備給你們喂律師函。”
店小三可算反應過來了,他抖落着大腿往後退了好幾步,臉上大驚失色:“你在搞事?!”
素材準備得差不多了,裴覆雪這才将目光正視向他,“你說是那就是吧,真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一股無形的威壓悄然襲來,店小三被吓得魂飛魄散,他拔起雙腿就跑,鑽進牆縫機關後而消失不見。
裴覆雪沒出手阻止,他大人有大量把人放回去通風報信,要待會兒還敢來的話,可就不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奈何那店小三是個不怕死的,不一會兒就有以他為首的一大幫人沖了出來。
他舉着個大喇叭大聲呵斥道:“今天關門大吉暫停營業!無關人等趕緊滾開!”
有顧客表示不滿,“诶你這家夥,有錢不賺是想怎麼樣?青天白日的還趕客嗎!”
其他顧客随之附和,“就是就是。”
“未央哥哥的畫集我還沒撿完呢。”
“這套羲和講師圖可是限量版,我要全買下回家布陣的。”
“小包團子似的縮小版裴覆雪好可愛,我要把他挂在我的書袋上。”
場面叽叽喳喳的,店小三幾回壓制卻還是控制不住,聲浪一節更比一節高,他隻好揮起了手中的鐵棍:“趕緊閉嘴!不想留下來吃棍子的人趕緊通通閃開!”
客人們本來還嚷嚷幾句,不免被這幫大漢手中的吓了一大跳,意識到了現在不是瘋狂的時候,不一會兒便鳥做雲散。
裴覆雪不為所動,擰了擰鏡頭還順帶調節錄像清晰度。
店小三猙獰着臉,“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
他指着裴覆雪,哈着腰朝着後面的人說道:“老爺,就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他專來給我們惹麻煩。”
一串内力渾厚的笑聲忽而襲來,并在書架之間反複回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兄弟,你是做了什麼虧心事,為何找上門來還不敢露臉見人?”
在小三小四小五的簇擁之下,一個大腹便便身着墨黑金絲錦袍,後背披着厚實黑貂皮襖的中年男人自台階之上緩緩走出。
小三附在他耳邊輕輕低言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