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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盂蘭盆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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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最末是手持蓮台燭火的男女表演者,以燈火開道,引他鄉亡魂回歸故裡。

紫燕樂團的隊伍過去後,人們迎來民衆組成的哀悼小團體,學府學子組成的誦讀隊伍,吟誦對家國的赤誠熱愛。民婦組成的娘子軍團,唱着各地耳熟能詳的戰時歌謠。

正當街上衆人以為僅止于此時,一聲奇異的曲調穿透低沉噪雜,響在衆人耳畔。開道的竟是一隻口吐烈焰的飛天鳳凰,驚豔了無數百姓眼眸。

緊随其後是一架形似“戰镞”的戰時攻擊型武器模型,名喚風弩,正是當年擊敗摩爾人的重要利器,源自于東暹王的發明。

這支隊伍猶如幽靈,悄無聲息自各處角落彙入長街。

天機商樓上的楚天機眯起眼眸,凝視那支周身白麻裙袍的隊伍,目光鎖定隊伍中央白色飄紗的蓮花肩輿。其上端坐得正是白蓮教在各地挑選出來的聖女,足有十名之多。

“通知楚真一,花開了。”

遊雀領命,旋即下樓。

白蓮教的隊伍人數越來越多,許多人舉着火把,搖動香鈴,從不知哪的角落源源彙入。

你根本不知道這些人之前藏在哪裡。

他們的周圍會時不時燃起幽藍色的冥火,照亮他們戴着的畫有詭異圖騰的面具,面具延伸出誇張的獠牙,行走時擺出張牙舞爪、類似狼的行路姿勢,堂而皇之地穿街而行。

隊伍裡彌漫着一股奇怪的氣息,詭異的靈異樂曲與招魂銅鈴攫住所有人的心神,伴随低沉宛如念咒的口号:

“魂兮歸來,逝者永生。與天同壽,仙人同享……”

有孩童被吓哭,躲入父母懷中。膽大的孩子會好奇地尾随隊伍,試圖抓他們手裡奇怪的法器。

貪玩的孩童會忽地消失在他們寬大的白色麻布衣袍下,片刻後又從另一人的衣袍下鑽出。

這個舉動吸引很多孩子效仿,大人開始在隊伍中穿梭,急切尋找自家孩子。

行至下一條街,尾随的百姓、尋找孩子的父母,乃至那些小孩子們,面上顯露奇異的迷幻神色,眸中雖含驚懼,卻又帶着某種神往,伴随銅鈴聲癡迷地尾随在後。

有人摔倒在地,踩踏中發出尖叫。

許多人從他身上踐踏而過,孩童的哭泣聲在不知名的角落響起,驚動街頭巷尾的府兵衙役。他們紛紛出動維持秩序,将一路尾随的百姓往街道兩側驅趕。

一聲嘹歌宛如一道信号:“聖火祭神,白蓮永生。萬民同享,與天同壽。”

刹那間,許多人響應這聲口号,街道忽然亂作一團。

有人渾身着火,火從嘴巴、鼻腔、眼耳中灼燒出來,幽蘭色中夾雜白色,在街上瘋狂亂竄。

伴随而來是無數的尖叫,此起彼伏,其間夾雜着各式癫狂的大笑:“永生,我要永生,哈哈哈……”

接二連三的自燃在街頭巷尾發生,緻使現場更加瘋亂不堪。

楚天機俯瞰樓下踩踏與引火燒身的慘烈,一把抓住窗欄,縱身躍下。

楚真一帶領的兵馬司隊伍本要把這群白蓮教徒誘入埋伏好的巷道,因這場騷動轉而護衛民衆,喊人提水救人,卻激起更大的民亂。白麻布裙的教衆們阻止他們,推搡中有人倒在地上,又是尖叫。

府衙的人被瘋狂的百姓推搡開去。

一片噪雜哄亂中,十二人擡的蓮花肩輿翻到在地,面覆白紗的聖女們四散奔逃。有幾位白袍教徒拉住聖女,試圖将她們留下,也有人拉着聖女穿過人群,選定方向後逃走。

一牆之隔的宅院内,伊蘭仇聽着這場騷亂,向後揮了揮手。數名黑衣人縱身而出,混入亂竄的人流,悄然向追着聖女而去的楚天機靠攏。

楚天機在巷道口抓住一名白裙聖女,一把扯落她的面紗,卻不是雲簪。

他轉身又朝另一個方向追去,眼角瞥見一名孩童在路邊哭喊,眼看就要被奔逃人群撞倒,略一掙紮,便折身朝那孩子奔去。

與此同時,刺客合圍而至,自背後擎出狼頭彎刀,狠狠劈向楚天機後心!

楚天機發冠中的百足蠱竄上頭皮示警,令他眼神驟利,轉手将那孩童送到一旁安全處,回身就是一腳踹去。

然而,對方身闆厚實力沉,竟紋絲不動。

他旋身扭腰,險險避過彎刀,另一柄利刃又已斜刺而至。

楚天機立住腳尖,輕懸而退,掃視周遭,好家夥,最少四人圍困自己。

“有意思!摘花者反入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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