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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子驿站。
“姐夫,今日随我去酒樓不?”林敦钰在唐栀的客房内食用着小點心。
而唐栀還在回味着他與白貫道那番令人匪夷所思的談話,他捧着臉龐,淡淡答道:“不了。”
“哎呀,難得迎春會,酒樓裡更是熱鬧。更别提這可是京城了,那些大名鼎鼎的權貴們都會在酒樓裡喝酒賞花的!這不也是有益于我們的嘛,去吧姐夫~”
大名鼎鼎?
我才不想再遇到白貫道那個老家夥。
雖說理智上覺得他說得有幾分道理,但是心裡總覺得他是否管得有些太寬了?
梨姐姐究竟與他是如何相識的?
為何白貫道如此心系于她......
林梨呢,林梨是怎麼想的?
她會不會也傾慕于他......或許這就是她不喜與我親近的原因?
唐栀越想越郁悶,索性直接趴在桌上,感受着臉頰與木桌緊緊相觸的冰涼。
“姐夫,你聽到我說了嗎?白大人與你究竟說了些什麼條件啊,我看你都悶悶不樂一路了。”
他悶悶地回了句:“沒什麼。”
“這樣吧,若是你不如實交代,那我今日非得将你扯到酒樓去了,綁也得将你綁過去!你看你如今這個樣子,看着像老了三歲。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嘛。”說着說着,林敦钰還摸了摸自己圓溜溜的肚子,似乎已經在幻想自己到酒樓後的惬意時光了。
老了三歲?
那豈不是和白貫道一樣大了?
莫非梨姐姐是喜歡比自己年長的男子?
照這樣說,那我是不是也有機會了.......
林敦钰拿手在唐栀的眼睛面前晃了晃:
“喂,姐夫,你說不說?怎麼又神遊九霄了?”
“不說。”
“行,你說的哈,你可不準反悔哈——王二,張二狗,上家夥!”
等候在客房門外的二人齊聲應道:
“來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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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栀确實沒料到,林敦钰說的“綁也得将你綁過去”,竟不是說着玩的。
馬車上,林敦钰小聲安撫被綁了手腳送到馬車上的唐栀:
“好姐夫,我承認,我做的是有點不厚道哈。現在馬車已經啟動了,我現在就給你解開。”
唐栀無奈地苦笑出了聲——
一面是覺得此等遭遇太奇妙,一面是感慨此情此景竟能滑稽可笑。
松了綁後的唐栀,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用手将身上繩子的碎屑拍掉。
“姐夫,這樣吧,今日酒樓的一切花銷,還是由我全包。”
唐栀默默眯起眼睛,似乎心裡有什麼陰謀悄然誕生——
“我要和你姐告狀。”
“這一周的花銷,我都給你包圓了。”
“弟弟,我并非是那種在乎金錢之人。此事,有關人格尊嚴,恕我定是要認真上禀的。”
“一個月。”
“成交。
“不過,你當我是暫時借你的,日後賺了錢,姐夫我會還的。”
如此一來,便可省下錢,給林梨添些吃穿用度了,還可以再買些京城特産——
聽聞那繡花鋪的衣裳是全京城做得最好的,不知自己買不買的起;還有京城的名貴茶餅、華美瓷器......不成不成,唐府已今時不同往日了,萬萬不可如此大手大腳,還是直接将銀兩裝好寄去吧......
姐姐會不會認為我顧家呢,會不會也如我這般日夜思念她呢......
正在唐栀思緒翩翩之時,馬車又陡然停下了。
這次二人都有了經驗,穩定好身體的重心,不至于像上次撞見孔貞那般晃得東倒西歪。
林敦钰微微側身,探頭向外望去,眉頭微蹙:
“又出了什麼事?”
隻見前方人頭攢動,黑壓壓一片,人群圍得水洩不通,隐約傳來嘈雜的議論聲。
“少爺,前邊的人群堵住了,走不了啊。”張二狗大聲禀報。
忽然,一聲凄厲的哭喊刺破喧嚣,清晰地傳入衆人耳中——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