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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工後,唐栀領了工錢,立馬将二人的行囊都拿好,找了個偏僻巷子換了身行裝後,便加快腳步前往桃紅樓——
眼下,隻有桃紅樓的人能救阿蝶了。
一走進桃紅樓,便見藥娘坐在櫃台上撥弄着算盤。
她一擡頭,便認出了唐栀,但此地人多眼雜,她隻好裝作與他素不相識的模樣,恭敬地說道:“公子,裡邊請。”
唐栀剛想開口,她就立即做了個讓他噤聲的手勢,快步引着唐栀回到了當初與幾人相見的那包廂門口。
唐栀見總算有了開口的機會,他連忙告知道:
“藥娘,阿蝶他……”
藥娘打斷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想說,阿蝶被侯府的人抓了是嗎?”
唐栀心頭一震,聲音裡帶着幾分不可置信:“你們……已經知道了?”
藥娘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随即擡手将包廂的簾子輕輕一掀。
簾後,換為女子裝扮的阿蝶正端坐于桌邊,嘴角輕揚,仿佛已等候多時。
他輕笑一聲:“現在知道我們桃紅樓不是空有虛名了吧?”
*
林府。
“小姐,又有客人來了。”
林梨輕輕放下梅府傳來的信件,輕揉了下太陽穴:怎麼剛送走上一批客人,這還沒過幾日,下一批客人竟又來了?
自從被下旨抄家後,這唐府從沒有這般熱鬧過。
“是哪位?”
“是......林家的馬車。”
......
“小梨兒,好久沒見,你菲姨我可想死你了。聽聞你迎春會上被京城來的大人物給看上了,真是了不得......”菲姨見到林梨的瞬間,便沖上來挽住了林梨的手,緊接着又說了好一番甜言蜜語。
林梨在心中默默歎道:“這大人物,可是要對林府下手啊......”
可轉念間,她又想到,正所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眼下這情形,倒正是需要菲姨出手相助的時候。
随即,二人步入内院,吩咐附近的下人暫且去别處忙活。
林梨并未将此刻複雜的情緒擺到面上,她淺笑道:“菲姨,我們不是前幾日才見嗎?”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現在都隔好多個秋了,你是不知道我整天對着林端裕那老東西是有多反胃,我出門之前他還說他也要跟着來,真是白日做夢......啊哈哈,忘了你是他女兒,你不介意我說你爹壞話吧?”
林梨心想:我都快成我爹的儈子手了,哪會介意這些不痛不癢的話語。
“當然不介意。”
“真是好梨兒。對了,上次我給你出的那謎題,可有解出?”
林梨這幾日雖在為梅大人的“請求”感到煩心,但某天更衣之時,她随手将香包取下放在了床邊,正好能在入睡前去動動腦筋。
她将自己的猜測一一道出:
“菲姨,你是否有個孿生姐妹?如若有,想來,你這孿生姐妹正是遭林大人迫害之人吧。你替了你姐妹的身份,來林府為她讨個公道。”
菲姨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随後,她嗔怪道:
“哼,你倒是機靈,我這謎倒成了小孩把戲了。說說,你是怎麼猜到的。”
“并蒂蓮,不難猜出有雙生姐妹之義。至于從你對林大人與林夫人的态度,還有你所說的‘報應不虛,因果不爽’,也不難看出你與他們二人有過節,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怨恨......菲姨,你從一開始,就沒想對我隐瞞吧?”
菲姨躺到了院中的搖椅上:“小梨兒啊小梨兒,給你猜了個準,你可真是厲害。你這腦袋,不去做些大事真是可惜了。”
聽罷,林梨緩緩坐到了菲姨邊上的椅子上:“大事?我最近還真聽到個大事。”
菲姨聽後,立即好奇地直起身:“說來與我聽聽?”
“先說好,此事我隻與你說,不可說給第二人;還有,可别被吓到了。”
“哎呀你快說吧,别吊着我了,我這把年紀,還有什麼沒聽過的。”
林梨溫聲道:“林家,要出事了。那京城中的大人物,委托我,去替她完成一件除你我二人之外無人可以做到的事。菲姨,你可願與我分一杯羹?”
“哦?你繼續說說。”菲姨将手撐在椅子的把手上,饒有興趣地看着她。
“林大人手裡,有件重要的寶貝,被他藏在不為人知的地方。”
“怎麼,要我幫你套話?”
“不止——我們要親自找到它,并且将那寶貝毫發無損地帶回來。”
菲姨皺了皺眉:“這帶回來的事,不應該交由專業的人幹嗎?”
“這京中大人的心思,誰猜得透呢。”
菲姨輕笑一聲:“哼,聽着倒是有趣。這忙,我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