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扶甯喉結滾動,耳尖潮紅,直勾勾的盯着她,那眼神放佛要将她吃幹抹淨,薄唇蕩起一抹笑意:“哦?公主想如何教?”
宋幼甯笑了笑,手指尖突然勾着黎扶甯的腰帶,用力一拽,将他整個人拉得俯身逼近。
她紅唇貼着他耳垂輕蹭,吐息溫熱:“黎大人想學嗎?”
黎扶甯喉結滾動,掌心一把扣住她的後腰。
“啪!”
宋幼甯轉瞬間抽出他腰間令牌,靈巧地從他腿上滑下。
“拿到了……”
宋幼甯站起身來,裙尾的裙擺不小心掃過案幾,帶翻的茶盞在黎扶甯袍上潑出大片水痕。
宋幼甯: “差點忘了正事。”
她紅唇一勾,跟沒事人樣的往房門外走去。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不帶一絲猶豫。
剛準備踏出房門,腳步一頓,似乎想起什麼,她轉頭望向呆滞的黎扶甯,搖了搖手中的令牌:“借黎大人的令一用。”
黎扶甯眸色驟深,氣急敗壞道:“殿下就這般走了?”
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怎麼?”
她回眸一笑,“黎大人莫不是...不想借?”
黎扶甯:……
宋幼甯拿着令牌已經走了半晌了。
黎扶甯都一直保持着一個姿勢。
他雙腿叉開,眼睛死死地盯着袍子上暈開的茶漬,滿臉潮紅,指節捏得發白。
那抹水痕正正好好潑在腰腹往下三寸,明黃茶湯順着往下淌,活像是......
黎氏茶樓裡,人影錯落。
宋幼甯指尖一彈,令牌“铛”地砸在梨花木櫃台上,驚得掌櫃的胡子一抖。
“今日這說書先生……”
她下巴一揚,紅唇一勾,将身後青衫文人往前一推。
“讓他講”
她指尖摩挲着令牌上“黎”字的,“工錢嘛...記在你們東家頭上。”
暮色漸沉,黎氏酒樓華燈初上。
宋幼甯一襲碧色長衫,斜倚在三樓雅座的雕花欄杆邊。
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着黎扶甯的令牌,另一隻手懸空勾着壺醉芙蓉,聽小六子說書。
那青衫說書人醒木一拍,滿堂寂靜。
“列位看官可知道?”
小六子壓低嗓音,手指向東南方向,“那劉刺史府一百年前,原是個亂葬崗!”
“啊”
衆人一陣唏噓,議論紛紛。
一看客明顯不信,發聲質問:“堂堂刺史,怎會住一亂葬崗,你這厮明顯胡謅。”
“是啊、是啊.....”樓内一陣嘩然。
小六子不愧是她宋幼年重用的人,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他冷靜的拍了拍案闆:“這刺史府一百年前卻為亂葬崗,不過忽有一日天降靈石,竟将此地陰氣盡數吸納。”
小六子從袖中掏出把羽毛折扇,還真頗有點說書人的樣子,“自此之後啊,但凡住進府邸之人......”
他故意停頓,看着滿堂賓客伸長脖子。
“如何啊?”
一玉面公子湊近了臉迫切的想知道後續如何,誰知道他竟賣起了關子,好奇心被吊的足足的。
“升官發财都是小事,話說這劉刺史三年前不過七品小官,才短短幾年居然成了刺史,可見這劉府風水之好啊”小六子搖了搖頭,唏噓道。
“我知道、我知道”
樓後一錦袍小生舉着手蹦跶,衆人齊齊望去。
那小生迅速竄至台前,理了理衣領,故作神秘,“聽說這劉刺史五年前不過一九品小官,後來不知道攀附上了哪位大人物,于是......”
“沒錯......”
小六子搖了搖折扇,露出滿意之色。
又補充道:“而且這最奇的是能治百病!”醒木再拍。
“大名鼎鼎的金枝公子諸位都知道吧?”
“是那風靡大宋的話本子先生?《大宋風物志》的作者?”一穿着精緻的嬌嬌小姐本坐在椅子上聽着那說書先生将劉刺史的宅院,毫無興緻。
但一聽到“金枝公子”四個字瞬間從藤椅上彈了起來,兩眼放光。
小六子見狀有人捧場,更賣力了“姑娘好見識,正是那為名大宋的金枝公子,據說這金枝公子原患有陳年咳血之症……”
“故而那《大宋風物志》也更的斷斷續續的,恰逢劉刺史母親壽宴,在劉府呆了一日,竟痊愈了!”
二樓雅座,宋幼甯托茶的手一頓,這是哪個王八羔子想出來的話本子,居然敢咒他,回去必定剝了他的皮。
那嬌嬌小姐平陽侯嫡孫女謝琳琅聞言,杏眼圓睜,金絲團扇“啪”地掩住朱唇:“竟有這事?”
她側首拽過身旁婢女,“寶珠,快回去告訴祖母,咱們去劉府拜訪拜訪!”
“小姐,這是不是有點過于草率了?”
那丫鬟看着眼前着忙荒的小姐,蹙了蹙眉。
那嬌小姐一把握住寶珠的手,滿眼堅定的看着她,“寶珠,金枝公子說有用那必然是有用的”
寶珠猶豫再三,知道拗不過她家小姐,隻得照做。
而台下聽完金枝公子的事迹後也是一震嘩然,紛紛嚷着要去劉刺史府站站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