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算不上好，還有點兇。

何如繪也學他的樣子壓低了聲音回話:“我隻是按季總吩咐行事，他關心您，想了解您在學校的學習狀态。”

一句話給洛嘉意說懵了，季先生關心人的方式這樣大張旗鼓嗎？明明隻用一個電話派人查一查就好了啊。

想起季書鈞那雙沉靜深邃的眸子，洛嘉意直覺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懂對方了。但是誰讓他的靈藥樂意呢，算了，随對方開心吧。

“你是打算今天一整天都跟着我嗎？”

洛嘉意還是沒忍住多問了一句。就算季先生如今在家休息也是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的呀，不然怎麼重回季甯集團？這種時候秘書不在跟前怎麼行呢。

“我聽季總安排。”

就很模棱兩可的答案，洛嘉意眼見套不出來什麼話，隻好咬咬牙決定聯系季書鈞。

乖乖學生第一次在課堂上使用手機，難免有些戰戰兢兢，借着前後左右的遮擋，掏出手機藏進桌兜裡打字。

【小洛愛吃香菜】: 季先生在嗎？

【小洛愛吃香菜】: 可愛貓貓套頭.jpg

【季先生】: ？

對方幾乎是秒回，洛嘉意猜測他應該現在不忙，手指翻飛打出一行字。

【小洛愛吃香菜】: 季先生怎麼忽然讓何秘書跟我來學校呢？是發生了什麼嗎？

洛嘉意腦袋瓜一轉，猜測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迫使季書鈞派心腹過來跟着他。

【季先生】: 還不算太笨。何如繪不會一直跟着你，事情辦好他就會離開。

被“誇贊”的洛嘉意一點也不開心，簡直氣成一隻河豚。季先生怎麼這樣壞啊，怎麼還拐彎抹角罵人呢！

一節課洛嘉意心不在焉地聽完了，正打算旁敲側擊再問問何如繪，卻見對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隻好作罷。

*

何如繪提前離開，洛嘉意下節課是高等代數，而程景下節課卻是解析幾何，兩個人并不在同一間教室。

等洛嘉意離開後，兩名保镖不知從哪裡出來，将程景堵在了廁所裡。他們将人捆在水管上，頭按進抽水馬桶裡。

何如繪站在一旁，嘴角噙着根煙吞雲吐霧，對此視而不見冷漠旁觀。

那兩名保镖身材高大，滿身腱子肉，力氣也是數一數二的，被他們兩個人按着程景根本掙脫不了，隻能被馬桶水嗆到咳嗽。馬桶水灌進肺裡帶來強烈的窒息感，卻在他缺氧的前一秒将他提起來，一遍又一遍地重複。

程景咳得撕心裂肺，抱着馬桶，整個人狼狽不堪。

“你們，你們這是故意傷害，我要報警！”

何如繪将煙蒂按滅在洗手台上，擡步走過來。

其中一名保镖抓住程景的頭發将他提起來。濕哒哒的劉海黏在一起，透過空隙程景看清了何如繪的臉。

他往旁邊吐了一口吐沫，冷笑道:“我還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原來也不過是觊觎洛嘉意屁股的惡心東西。”

何如繪不理會他的挑釁，他手裡不知什麼時候拿着一把匕首，漫不經心地在手心把玩，鋒利的刀刃堪堪劃過指縫，略有偏差就會鮮血淋漓。

他拿着那把匕首靠近程景，先是在他的眼睛上比劃，又移到他的命根子，像是在思索先從哪裡下手。

“别觊觎你不該觊觎的，否則怎麼死都不知道。”他像是在好心勸慰，下一秒匕首沖着腿間狠狠刺下。

程景發出了慘烈的叫聲，很快空氣裡就彌漫着尿騷味，比之前更濃烈。

何如繪抽出匕首，刀刃雪白，他根本沒有刺進去，畢竟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但哪裡會料到下水道的老鼠這麼不經吓，直接吓尿了。

那邊程景還在哆嗦，三魂七魄在發現疼痛遲遲未降臨才堪堪歸位。

何如繪頓時沒了浪費時間的心情，他将手裡的匕首扔過去，擺擺手，示意保镖将那灘肉泥拖走。

而對程景的懲罰并不算結束，他接下來會被送去警察局反省幾天，緊接着是因為品行不端被學校勒令退學，他騷擾男同學的惡心事迹會傳到鄰裡街坊進而傳到他爸媽耳朵裡。

最是人言可畏，有劣迹的人哪所大學都不會再接收他，至此他從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成為人人唾棄的過街老鼠。

“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