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爾特恩丘陵是英格蘭西南--東北走向的白垩丘陵帶,西北坡陡峭,東南坡平緩延伸至泰晤士河。可茜娅不太了解英國,自然也不會知道奇爾特恩丘陵,而她也從來沒有看見過阿羅這麼着急,阿羅來不及和他們解釋自己通過埃文斯夫人看到了什麼,隻是臉色并不怎麼好。
他一邊快速移動一邊說:“奇爾特恩丘陵西部山毛榉林裡有一個教堂,對外聲稱是教堂,但是從來不對外開放。這是你們都知道的事情,但是我剛才通過埃文斯夫人看見了,教堂裡的那個修女,明顯不是正常人。”阿羅頓了頓:“以及,埃文斯公爵和他的妹妹在小的時候每天都會去那裡上課。”
“上課?”可茜娅重複着:“就是她說“利茲她不想上課”的那個上課?”
眼前的景緻飛逝,逐漸來到了視野比較開闊的奇爾特恩丘陵,由于是晚上的緣故,奇爾特恩丘陵滿山的綠被夜幕籠罩成藏青色,就和鋪了一層幕布一樣。阿羅點點頭:“是的,就是那門課,以及她口中所謂的老師,也就是她強調的監督,就是教堂裡的那個修女。”
“所以,你已經了解事情的全部?”凱厄斯問道。
阿羅立即搖頭道:“很明顯,老埃文斯和如今的埃文斯公爵并不想讓自己的妻子和母親知道這件事的存在,她知道的隻有片面,其餘的得靠我們去拼湊,我有一種猜測,但僅僅隻是猜測,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個修女,我們到了,就是這裡。”
眼前的是籠罩在暮色中的一座教堂,普通大小,毫不起眼,就算不是晚上的緣故,這座教堂也隐秘地掩藏在山毛榉林裡,如果不是刻意尋找,可能并不能輕易發現。
最外層的鐵門緊緊地關閉着,裡面主樓的玻璃是單向的,從外面看不見裡面的樣子。阿羅還是把亞曆克和德米特裡留在外面守着,其他人一起進入了這個古老的教堂。
推開教堂的鐵質大門,一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是鮮血。一行人循着味道來到了教堂二樓的一個房間門口,房間大門是虛掩着的,簡走在最前面,她推開房門,鮮血以噴灑式的方式灑滿了周圍,正中心是正在燃燒的火焰,而房間裡空無一人,窗戶并沒有鎖死,虛掩着,得益于單面的玻璃,恰到好處地不會引起外面的注意。
“看起來,我們來晚了。”阿羅說道。
因為火焰的中心是一個斷掉的、面目猙獰的人頭。
可茜娅覺得全身都在發抖,因為這是五百年來,她第一次看到,和她一樣的“怪胎”。
滿屋的鮮血和還沒有散去的溫度,證明這個女人是人類,但是斷掉的頭顱和必須用火焰才能燒死的方式,又證明她是吸血鬼。可茜娅倒吸一口涼氣,往後退了一步。她剛想轉身就出去的時候,被凱厄斯拉住了手,他低聲說道:“這裡很危險,不要亂跑。”
阿羅湊近一步,看着還沒有完全被燒掉的臉:“就是她,埃文斯夫人記憶裡的修女,她死了,不管是以人類的方式,還是吸血鬼的方式。看來幕後作俑者比我們先一步。”
阿羅慢慢的走出房間,毫無目的性的遊走好像在思考着什麼。
而可茜娅卻走進修女的房間,裡面有一張床,一個床頭櫃,一個梳妝台,一張書桌和一個衣櫃,她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情去檢查這個犯罪現場,床上被子是很整齊的,明顯這個修女并沒有打算睡覺,可茜娅伸出手去摸了摸那床被子和床單,凱厄斯看見她整隻手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顫抖,以及她不斷吞咽的動作。
凱厄斯站在她的身後,月光打下來的陰影讓他的表情晦暗不明:“你們不一樣,你不是她。”
可茜娅一直覺得自己不屬于任何一個種族,不是人類,也不是吸血鬼,所以理所應當,她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價值,更沒有所謂的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