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帶上來!”謝承煜不再廢話,朝着門外吩咐道。
監牢大門被人打開,白澤扛着一個麻袋進來直接扔到地上,袋裡傳來一聲悶哼。
高珣聽到後頓時瞪大眼睛,渾身扭曲着絕望地大吼:“謝承煜!我要殺了你!”
他用兩條胳膊拖着殘軀掙紮着爬向那個麻袋,試着上手解開紮着麻袋口的麻繩,那繩子纏得緊,袋裡的人還在嗚咽着,高珣竟然不管不顧地用嘴去咬繩子,磨得滿口是血,那場面實在是駭人。
終于那繩子被咬開了,高雲騰亂七八糟的腦袋露了出來,他一雙眼裡盡是恐懼,高珣取下他嘴上的髒布條,高雲騰立刻大喊:“爹!我害怕!救我啊爹!是他們逼我說的!我不想再斷一次腿了爹!”
高珣還試圖去解開高雲騰身上的繩子,可是高雲騰實在掙紮的厲害,他隻好拍着高雲騰的背安撫道:“騰兒,不怕,爹在呢,爹在呢。”
謝承煜看着下面的場景眸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他不由得笑出了聲:“高大人還真是,舐犢情深。”
高雲鵬聽到那人的聲音後猛地打了個冷顫,他雙眼重新聚焦,發着抖說道:“是你,是你!就是你把我關起來的!我的腿也是因為你才斷的!”
高珣聽罷繼續安撫道:“你娘親已經把你的腿治好了,騰兒,你别怕!别怕!你娘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娘去了哪裡,那晚我和娘被人引着送到了一座小院子裡,那人說他是爹你安排的,娘讓我别急,她會帶我走的。”
“後來呢?你娘去哪了?”高珣急切的問道。
“後來、後來……”高雲騰顫抖着回答,好像陷入了什麼痛苦回憶中。
謝承煜出聲打斷下面趴着的兩個人:“好了,高大人可以直接問本王啊,不過本王肯不肯告訴你,可就要看你的月娘值不值得高大人用你背後的那個人來換了。”
高珣張了張嘴,絕望地低聲說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這麼多年潛伏在大興城,是誰在指使你做西北探子你居然不知道?”謝承煜微不可見地挑了挑眉。
高珣還趴在地上滿口污血,他咽了咽口水頹喪地說道:“是,我不知道,你說得對,我隻是個中原女人生得雜種,上面的事他們不可能會告訴我,他們肯選我也不過是得知我在西雲國中了進士。”
“那何麗呢?你在西雲國這麼些年,她可待你不薄,二十多年的感情你也下得了手?”
“哼,她不過是個中原的賤女人罷了,她自己願意為了騰兒去死,與我何幹?”高珣髒污的臉上閃過一絲狠厲,毫不在意地說道。
“你在西雲國也算是青年才俊了,怎得非要去做蠻族的牲畜?”謝承煜冷笑一聲不再和他兜圈子了,聲音充滿鄙夷。
“你笑我吧謝承煜,你是謝文淵的嫡子,你一生下來就高高在上什麼都有。
“你可知我以前過得什麼日子?在我們部落裡,隻有純正血統的蠻女生下來的孩子才會被認可,我的父親是沙狼部的大汗,但是我的母親,隻是個低賤的漢人奴隸,我被生下來,我連奴隸都不如!沒有任何人認可我!”高珣恨恨地說道。
“我爹爹認可你,我姐姐認可你,張叔也認可你!可你是怎麼對她們的?你這個畜生!”
暗室裡的何姝再也忍不住怒火沖出來一腳踹翻了高珣,高珣頓時咳個不停,血沫噴了他自己一臉,他卻顧不上去擦,隻半死不活嗡嗡地喘着粗氣。